有关石板路的抒情散文
青石板路发出的声音则像钢琴弹奏发出的乐音,清越激昂,而且脚步踏出的声音,用木柱敲在石板上的声音,独轮车碾过的声音都是不同的音调。下面是巨洲美文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石板路的抒情散文,供大家欣赏。
有关石板路的抒情散文:家乡的石板路我不知道我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最清晰的是家乡的石板路。我们村有三条石板路,村正前的一条向南一直延伸到“潇贺古道”,也是我们村的挑盐道。村后向北的一条是我村的“出街路”,也是我看到石板最完整的一条。还有一条是村右向西北的“赶集路”。除此之外,村里的巷道也是用大大小小的石板铺垫的确。这些用青石铺陈的路,有的路段大小相嵌得很平整,也有的地段像龅牙一样凸凹不平,其走向起伏是依据地形和路面状况而定。一般而论,是尊重省力原理,弯曲而错落着。
我的外婆住在“出街路”上的一个村庄里。记不得我的具体年龄,印象中是去给外婆拜寿。石板路上,父亲用箩筐挑着我,一头是被子,另一头的我正玩着母亲为外婆那小脚准备的素雅的千层底绣花鞋。母亲走在后面说外婆如何好,可我对外婆老不满意;因为她总是对我唱“满崽满娇娇,上岭砍柴烧”的童谣,说我的糗事,老捉弄说:“你家门口的石板,你扫了几次,你那有没得尾巴的歌唱了多少遍?”
我知道她是在说我爱哭,爱滚地,还给我取了小名“丑丑”。父亲转弯换肩时,不小心把我甩到了刺丛上,刺从我的手里挂走了绣花鞋,掉进石板沟里了,可我不敢说。到家献财礼时,父亲大发雷霆,也没有用了,惹得父母没好心情吃“十大碗”。从此以后,我对这石板路,心有余悸。外婆家给我更多的则是苦涩记忆,每年我要给外婆和舅舅们“辞年”,正月里还要去拜年,虽然不远,就沿着弯曲起伏石板路,过一个山丘和一片水稻田,可我总觉得路又远,时间又长。于是怕接外婆来。
她的小脚像两把锥子却扎不进石板,磴着小碎步,左摇右晃,颤巍巍地犹如负重前行,就是在她年轻时这也是柔弱、残疾之美,让人提心吊胆,我生怕外婆被风吹下这颠簸的石板路。还有一个痛苦更让我难受。我们村讲官话,而外婆家说得却是土语。在家的时候,对外婆家的亲戚的称谓母亲总教我用土话来表达。一到外婆家,舅舅、表兄弟们就有意无意地来嘲弄我,一句官一句土,说得我不官不土,十分难堪。直到现在跟姨母交谈时,也要不时地换用官话说。至于外婆唱《满崽满娇娇》的童谣时,我就对着唱。
“一二三四五,狗肉酿豆腐。
糯米舂粑粑,胀死老嘎嘎。”
或说她“小脚一双,眼泪一缸”。可对舅舅们的官土夹杂的话来挖苦我这土话堆里讲官话的人,令我耿耿于心,不能释怀。
村前的石板路,是我读书求学之路。我走得异常艰难。这一条石板路,有的路段铺在田埂上,特特狭小,有的纯粹就是一块石板搭成,而部分悬空。有的路段已把石板撬走修泥巴路。一路上有河流,有许多的沟渠,因此大的石拱桥,小的单块石板搭成的石桥随处可见。初小的时候,夏天有游泳的危险,冬天有不慎跌落下水沟或滚倒进田的可能。高小要到十里外中心校去读书。我有时踩单车去上学,人矮车高,我踩在三角架里,单车行进在狭窄硬滑高低错落的石板路上,不亚于在玩杂技,其实在这条凝聚我喜忧爱恨的石板路上,我不知跌落了多少次,摔倒了多少回,伤痕累累。
后来渐渐地长大了,到了县城读中学了,渴望走出了这村庄,梦想逃避那石路板。这时我的父亲对我却大发感叹:这石板路的苦,你根本就没有尝到。你的爷爷在“走红军”的年代在惊恐中为褴褛疲惫、穷不失义红军带路,在石板上,帮红军做路标。后又在“走日本”时带着一家人沿着村前的石板路,躲藏到僻远的亲戚家去,避免为日本人挑物质,享受那“日本鬼子”政策。我自己十多岁就开始沿着这些石板路,出街卖柴,大一点就到八步挑盐,那才是艰辛。为了节省开支,缩短往返时间,鸡叫头遍就从家里挑茶油或“葑毛葁”(本村的一种草药)出发,赶到某铺或某凉亭去吃早饭,有可能喝当地大户办喜事而做慈善的免费的粥。这路上有人与他盐担子一起倒下了就永远没有起来。
我的父亲年纪不大就失去了双亲,他与他的两个姐姐相依为命,记得我的小姑还患上了“大脖子命”。他们三人上山捡菌子,下塘摸螺丝,卖柴,挑盐,过着穷苦的日子。他第一打算去挑盐的时候,约好他的堂兄鸡叫第一遍时就起身的,可一到那时候,他的堂兄早已经走了,他又要在饥荒中过好几个月啊,那可是“三两盐,一斗谷”的年代。
每当乘车沿着改建一次又次的207国道特别是道贺高速回家时,我想起那或早消失或已被现代公路掩埋或尚隐迹于密林深处和荒山野岭之中石板路,眼前浮现那苍凉亘古的凉亭屋和风雨桥,还有那楹联:“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暂哈哈,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坐坐”;我顿时发觉我仍然负着父辈们到八步挑盐的重担,穿着草鞋,嚼着草根在那被岁月砥砺得光滑镗亮的石板路上“行行重行行”。
有关石板路的抒情散文:石板路情结在外工作已有几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家乡村口的古榕树,想起那高高低低的稻草垛,还想到了富有乡村特色的瓦片……,而最让我魂牵梦饶的是村中间纵横交错的石板路。多少次,我梦见自己踏上了故乡久违的石头路,如同一个远行已久的游子回到多年不见的故乡。每当我回到故乡,看到石板路,我那颗属于熙熙攘攘尘世的不安的心灵会变得非常的恬静。我知道,不管我以后走到哪里,石板路烙在我脑海里的情结都挥散不去。
我经常意犹未尽地想起石板路是因为它承载着我童年的回忆。小时候,每当太阳越过屋檐的棱角,投射在石板路上,现着斑驳的光线时,我就踏上石板路,穿走在温暖的阳光里,向村里的学堂走去。这时候,石板路也像是被太阳唤醒了,热闹起来。斜戴草帽的村民扛着犁耙牵着黝黑发壮的水牛走向他们熟悉的田野,牛儿呼朋唤友的声音穿巷而过;穿着碎花衬衣的浣洗姑娘手挽着装满衣服的水桶,谈笑风生,清脆的笑声荡漾在乡村的上空;背着书包的少年驶着铁圈,从人们的旁边不断掠过,身上的军绿色的书包在有规律地摇晃着,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 ……石板路像个慈祥的老者,一边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边满足地看着这一切。石板路是多彩的、充实的,一如我儿时彩色的梦想。
石板路不仅留有我童年生活的影子,而且也镌刻着祖辈的足迹。踩在厚实的石板路上,抚摩着泛黄的砖墙,思绪一下子穿越时空,回到了村庄发祥的年代。朴实的祖民门携妻带儿,穿州过府,来到了这块四面环山的土地上。要致富,先修路,祖辈们当然知道这亘古不变的生存哲学,于是他们肩挑背驮,把大大小小的石块一块一块地填进泥土中,如同填进一个个安家扎根的夙愿。敲击石块的声音、扬起的石粉预示着乡村的生生不息。物换星移,朝代更替,多少生命在这里诞生,又有多少人在这里作古。祖辈们的栉风沐雨、安居乐业、春种秋收都烙在了石板路上。石板路更像一幅历史卷轴,上面跳跃着几十代人奋斗的身影。
厚实的石板路像饱经沧桑的爷爷恬淡地包容着一切,在他面前,我愿意做一个撒娇的顽童,无须伪饰,不必矫情,更不需阿谀逢迎,还自己一个纯真;石板路也像温柔朴实的母亲,从小到大,一直对她的孩子谆谆教诲,让我在物欲横流中找到来时的路;有时候,我更觉得石板路是我儿时的伙伴,在奋斗的岁月里,他陪着我穿走在钢筋水泥的世界中。我找不到,也无须再找什么词汇形容石板路,因为它切切实实地在我身边,从未走远。
时下,新农村建设的号角吹响祖国的每一个角落,我在为祖国的繁荣昌盛欢呼雀跃时,也在眼睁睁地看着从未走远的石板路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当钢钎撬起一块块厚重的石板时,我如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般无助。
新的水泥路代替了原来的石板路。每次回到家乡,我怅然若失地行走在水泥路上,去捡拾那些还没有被水泥封住、零碎的记忆片段。我走走停停,给每一个熟悉的地方贴上思念的标签。侄子百无聊赖地跟我走着,从小生长在钢筋水泥世界里的他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思绪万千。
随着村庄的变化,对于石板路,已经很少有人提起。我也是在当白天的喧嚣落下帷幕,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就意犹未尽地想起石板路,亦或是在梦中找寻那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石头,找寻石板路上的点点滴滴。
有关石板路的抒情散文:石板路由我写词创作的歌曲《小镇》被拍成音乐电视,我在审片时看到,片中有个镜头,即一条被晨雾缭绕的、散发着蓝光的、笔直的、光溜溜的青石板路,镜头由近向远推去,幽深、邃远,给人许多遐想。
那是在陕北高原上的佳县小城拍摄的。佳县曾经是八路军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的所经之地,是毛泽东带领他的神兵转战陕北的驻跸之地。佳县是黄土高原上的一座小城,黄河在它的身边浩浩荡荡流过,日夜唱着,唱了亿万年的黄河之歌,源远流长……似乎佳县悬在黄河的上空,河面升腾的烟雾打湿了小城。
因为是高原的小城,它的石板路远没有江南城市石板路的秀色、热闹、繁盛,而它自有自己的迷人之处。佳县清晨的石板路,两旁商店的门开得晚,偶然有一两行人匆匆走过,整个街道,甚至整个小城仍浸沉在慵懒的梦馨中,空旷、静谧、凉意涔涔。
也许是它的清晨缺少热腾腾的商品交易的景象,导演在修改《小镇》时,却把石板路的镜头从画面上删去了。而我却十分欣赏高原小镇石板路所蕴涵的诗意,它的热闹是在小镇苏醒以后的午上,不在清晨。石板路的清晨,令我情有独钟,在我的建议下,又恢复了石板路的画面。
每当我看到《小镇》的石板路,我就联想多多。
五十年代末,我在南京上学,学校的附近就有几条石板路,是长江边的大城市的路。那些石板路多是在小街道小巷内,石板路的清晨是很热闹的,一大早,卖菜的、卖鱼的、卖肉的、卖小吃的生意人,都忙活起来了,家庭主妇们忙着去采买,提着一篮蓝的菜蔬,匆匆回家准备早餐去了。比生意人起的更早的家庭主妇,先是拎出了马桶,把污物交给了乡下的收粪人,便在石板路的下水道口刷涮起了马桶。大城市的石板路,一天都是热闹的,白天,店门大开,人来人往,来去匆匆,一直到深夜。南方温湿多雨,一年四季,常见到石板路上的住户们,不论男女老少,都趿拉着木屐行走,咔哒咔哒,木屐拍打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此起彼伏,阴阳顿挫,有节有奏。还有不少青年少妇,穿着花裤裙,勒着兜肚,背上驮着小童, 打着红红绿绿的纸伞,遮住了她的半个粉面,目不斜视,在石板路上穿街而过,不是把江南的水色都浸润在雨中的石板路上了嘛。
我爱江南的石板路,那里的民情,那里的风物,都极让人留恋,让人回味。那是一个没有污染,没有嘈杂,没有酒吧,没有卡拉OK,没有摩天大楼,没有现代大工业蓬勃发展的年代。
时代发生了很大的变迁。
在我的家乡,苏北的一个中等城市里,那时,除了几条主干道是沙石路外,绝大多数的街巷都是石板路,因为城市四周被山包围着,甚至有许多房子也是石头垒的。旧社会,只有市中心的一条街铺了一两百米的柏油路,在铺柏油路时,过路的油车把柏油漏在另一条沙石路上,形成了圆桌大小的柏油路面,周围的住户,都把那稀罕的了不得,那片柏油路面,甚至成为家门口的骄傲。
家乡故城道路建设的改变,是从解放后逐年改观的。先是沙石路换成了柏油路,然后又把石板路掀掉,铺成了柏油路,二十年前,我回故城,最后的一条石板路,在我的眼中看着消失了。我的石板路的情结 ,我的对石板路的回忆,也伴着家乡石板路的消失,而淡泊,而忘却。
在新世纪,也许山乡城镇村庄的石板路,不会长久的存在。不是嘛,那江南城镇的风物民俗,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你还能在平平光光的柏油路街巷内看到刷涮马桶的情景吗?还能听到木屐趿拉拍打石板的音乐吗?不再有了,早已成为陈年旧事。因此,我想,在一个城镇里,不妨保留一条石板路,是一条博物路,把这个城市的古文化都集中到这条路上来,让人回忆,让人参观,让人了解过去了的那个年代,是颇有意义的呢。
所以,保留音乐电视《小镇》的石板路镜头,保留住了我心中的石板路的那点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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